封钥

“最后我终会感谢每一次相遇,感谢每一次缘的开始。”

【真遥】另一只耳机

架空设定  高中学生

未交往

9k+,我怎么又写那么长

“”说的话  「」想的话

多多指教

OOC预警

比较,跳跃,嗯





​01

一副耳机它记载着故事,它被戴在了耳朵里。



02

橘真琴已经在这列地铁班车上看到那个只戴一只耳机的人好久了,他并没有什么跟踪的癖好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一新生而已,然后那个人恰好和他是同学校的而已,从同款校服就能看出来,可能还是前辈,毕竟在军训时真琴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基本准时准点,​斜挎着大大的单肩包,一看就装不了很多书,大概都放在教室后方的柜子里了,真琴也这样做了,可惜还是有一个双肩包的东西要带,他试图减少点重量也没什么用。


「到底是谁发明的耳机呢?」真琴有时就会想这个问题,现在人人大抵都有一副耳机,只是放在包里家里不经常戴和一直塞在耳朵里的区别罢了,真琴属于前者。

相比较倾听音乐,他更偏爱倾听这个世界,车子驶过马路,清风吹过树叶,飞机划过苍穹,声音由于振动产生这句话听起来多么死板,也依旧可以被文字形容得富含诗意。城市是很嘈杂,尝试仔细聆听的话,老熟人街上偶遇正寒暄着,闺蜜窃窃私语什么小秘密,一家三口商讨午饭何去何从。

这些都是他人的世界,与自己划清界限又相互交融,大世界由无数个小世界组成。

双耳戴上耳机的人,他们听不到这些,阻断了外界与自己的媒介,音乐替代了外界传进耳中的信息,兴许他们认为世界吵闹,悄悄屏蔽了。


那么,只戴一只耳朵的呢?


那个人就一直只戴一只耳朵,很明显,黑色的头发过长,遮住了耳朵,于是一根线从发梢沿着那个人的脖颈线条,孤零零的,另一根线追随重力,垂直于地面,偶尔因为地铁的拐弯改变方向,最终又回归于垂线。

地铁上戴着耳机的人大多数是两只耳朵全塞着,不留一点外音进去的空隙,那个人独特的很。

「是为了防止坐过站吗?」真琴表示他很好奇,很想问一问,却碍于那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感觉,尤其是那双冷色调的眼睛,他幻想着下一秒那个人言刀杀过来,把自己“碎尸万段”。

在学校里真琴也能看见那个人,作为纪检部的新成员,总会在整个学校“巡逻”,不知道他上课时间是不是也这样,反正每次看到那个人,和同班的同学吃中饭,走在路上,教室里坐在位置上望向窗外,一个耳朵里必定有耳机的存在,永远不可能有两个耳机同时存在的情况。

就连树下小睡也是只戴一个耳机,明明这种环境下最适合沉浸在某一世界里了。

那只耳机像是和那个人为一体的。



03

整条列车原本不算拥挤的,直到过了某一站,人就多了起来。

“啊抱歉!”被忽然的人潮拥挤的真琴对面前这个被自己不小心踩到的陌生人道了声歉,挤着挤着就挪了十万八千里,车厢的空气变得些许稀薄。

“没事。”那个人缩了缩脚,把原本平躺在大腿上的包拿起来揣在怀里,似乎这样就能减少自身的占地面积蜷成一团。平凡的语气没有什么朝气蓬勃,与那个人身着的校服不符,却还是与整个人的气质相符。

「这个人…」真琴斗胆把眼光向上移移。

“是前辈啊!”

「糟糕!一不小心!」

“嗯?啊…是高一的么?”那个人先是愣了愣,眉毛一上一下,通过真琴身上的校服辨识,是同学校的没错。

“嗯!我叫橘真琴。”话既然都搭上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破罐子破摔。

“七濑遥。”


“前辈!”

自打那一次开始后,遥就总能听到真琴的呼唤,遭到自然的搭话。真琴总不厌其烦,有着异常的热情,哪怕只是聊几句也好,哪怕是关于天气,托于真琴本身话多,会找话题的性格,从不至于没到尴尬的地步。

“前辈听的是什么歌?旋律有点熟悉。”

遥侧眼看了看这位比自己好了将近十公分的后辈,略上挑起眉,眼睛睁大了些,“你听得到?”

“声音开的有点大了呢。”不是特别依赖耳机,耳朵不经常受到损坏,真琴自然听力也不错。

遥撩开头发摘下耳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看音量放了回去,又把耳机塞进耳朵里,把衣领扯大点,“我倒觉得正好。”

“说起来,前辈为什么只带一个耳机呢?明明有两个的。”顺势指了指遥没带进去的耳机,歪头询问。

“为了听清别人说话,比如你这样会搭话的后辈。”遥没有抬头,眼神注意着书上文字尽管这对眼睛不好,脱口而出,似乎是一种肌肉记忆,当然除了后面那一句,使他抬头。

“可前辈这样总带着耳机对听力也不好啊?就像前辈现在听歌声音都调得比较大。”

“你怎么知道我总带着耳机?”

“诶?啊,我是纪检部的嘛,会巡巡逻什么的。”

“原来是你啊。”遥想到了些什么。

真琴一惊,回想自己是不是曾做过什么坏事,把往事录影疯狂倒带,又摇摇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良好公民,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头,恋爱都没谈过。

“我们班在纪检部里的人说,”遥又低头消化新代入脑中的知识,“新加入的高一生中,有个长的很高挺帅,笑起来很温柔的学弟,名字也很像女生。”

“诶?我被这样说了?”听到这样忽略最后一句的评价,真琴的脸逐渐有肉眼可见的红,挠挠头。

“…”遥见自己的后辈因这点小夸奖就如此害羞,那如果将来被告白了,岂不是就语无伦次了?这种情景的发生概率可谓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百或许都可能,“你还真是没点自知之明。”

“那前辈怎么看我的呢?”他侧头,低了几度。

“…有点傻的后辈。”说着遥单手一夹合上读得兴起的书,往真琴的脑袋上敲下去。力度没多大,真琴夸张地揉着被攻击的地方。

「前辈的眼神没那么恐怖那。」



04

真是意外的一天,真琴双耳都戴着耳机。隔绝了列车内的一切嘈杂,有导航的提示下车,也不必担心坐过站。最近他在学校附近的书店里发现一本纯英文的小说,买来打算研究研究,逐字逐句翻译过去,平常也根本不会想到的,正好用来打发乘坐列车的无所事事。

翻译需要真琴的高度集中,列车上来下去的乘客容易分散他的注意力,怪他自己天生对什么都是很敏感的,特别是看完恐怖片后以自己为中心半径50米之内任何声音,没有声音也不行,在书包里尘封的耳机终于派上了用场。耳边是纯音乐没有任何歌词,一个词一个词看过去,反复寻味该如何去翻译才能达到最好的表达效果,是否能把作者原本词下潜藏的意图完整而不失神秘趣味地保留,联系前后上下,不同的语种有些叙述顺序也不尽相同,不懂的地方真琴就抽出早准备在裤袋中的绿笔圈圈画画,等查找详细资料。

「还真是有趣…」

“真琴?”耳机突然就被摘下,呼唤声随着人们的嘈杂一并进入真琴的耳里,脑袋来不及处理,搞个措手不及。

“呜哇!是前辈啊…吓我一跳。”真琴差点原地蹦起。

“刚刚叫你好久,看什么呢?”遥一进列车没听到往常热情的一句“前辈”,四下望了望,才看到自己的后辈,抓着没带的那只耳机和挎包袋子小心翼翼地挤了过去,途中还叫了好几次他的名字和“借过”,丝毫不答应,走进才发现他原来带了耳机,真是稀有。

“全英文的小说,我研究研究。”

“还做了笔记啊。”

真琴摇摇头,“没,是不会的,我也不是特别擅长英语,我母亲是名翻译官,所以有点感兴趣。”

“你如果也想做翻译官,也是不错的,不会的话可以问我。”遥换了一下耳机的位置。

“前辈英语不错吗?”

“还行,起码你刚才不会的我都懂。”

“诶?真的吗?那就拜托前辈了!”真琴的喜悦之一是能轻松得到新知识了,之二就是…


「终于有理由去找前辈了!」


上学路的相处时间不足以满足真琴,他还想跟前辈多相处相处,本想在午饭时间下手,可好不凑巧,高二高一第四节课下课时间不一样,与其说下课时间,不如说是老师们钟情拖堂,高二老师,弱于高三老师,强于高一老师。常常真琴吃饭吃半截遥才刚刚下课,又碍于每次同学的盛情邀请,中途不太好意思离开去找遥,他只能放弃。现如今期待已久的机会主动上门了没理由不好好把握啊。

当天下午,真琴的脸就出现在了遥的教室门口,仗着作为高一生的自己比高二生的遥早放学。这使得遥以为真琴原来“求知若渴”,其实不然。


他几乎雷打不动,有时也会因和同学的约定而不在,新认识的朋友怎么也得一起玩熟悉熟悉。只要真琴来,遥都会在临近放学时刻在右方的余光中注意到有个小脑袋在自己的教室后门“咻”地冒出,还盯着自己,茶绿色的头发被天空的背景板衬得格外显眼,可以看不到那双眼睛,下垂眼在遥的身边并不常见,从来没意识自己已经察觉了他的小行为,还是准时准点明目张胆,遥有时会忍俊不禁,用手背遮住脸偷笑。

“遥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原来前辈上课不带耳机的啊。」

「一下课…哦迅速就戴上了!」来自真琴长期的偷窥成果。

不只有请教问题,真琴也会没有理由地找遥,去干什么呢?带点吃的分享,去约放学一起走。这下上下学都不会孤单了。可遥依旧会戴着耳机。

两人这样一来二去,遥班上的学生基本全都认识了真琴,鉴于是学弟,这些学长学姐就起了小心思,逗弄一下真琴,什么土味情话,脑筋急转弯,不满足他们的恶趣味他们就不会停止,过分的事就不会去做了,从没有越界真琴就都无所谓,他也是会以牙还牙的,很有可能被反杀,被说“可爱”对真琴也不是很偶然的事了。主要任务还是找前辈,而不是找前辈,们。一般小恶作剧到一半都会被遥拦下,可明明在一开始就能拦下。

“明明遥也看得正起劲!”那个前辈很是大胆地说出了真相。

“啰嗦。”遭来了遥的手劈。


​“遥!你的后辈又来找你啦!”遥没有作反应,还在看着窗外发呆,用他湛蓝的双眸,明明不是两个耳机都塞着的,只有一个塞着。

“遥!”​回过神顿了一下,手离开下巴,头转过来,把原本塞在右耳的耳机换到了左耳,起身走来。

“真的是,遥总是这样,起码两遍才会反应过来。”​

“你可真啰嗦。怎么了吗真琴?”​遥毫不留情地拍掉那人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顺便瞪了眼对方狡黠的眼神,对上真琴的眼神截然相反。

“请教问题,前辈有时间吗?”​

“有是有,不过得快点回家。”​通常遥都是天黑前到家,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最近临近期末考,老师们的拖课更是凶猛,连真琴都不能按时出现在遥的教室后门了。

“是吗。”​真琴探头瞧到外面晚霞满天,橙红色很深,看来马上天要黑了,他没了精神,老师们都开始拖课了,放学路似乎不能一起走了。​

​遥眼看着自己的后辈头缓缓低了下去,有点委屈巴拉的,不得不说他挺喜欢给真琴讲解一些问题。“周末有时间吗?”

“嗯?有的,怎么了前辈?”​

“去咖啡馆吗?我正好周末想去那儿自习。”​

“诶?我不会打搅么?”​

“不会。”​

“!谢谢前辈!”​瞬间有了精神。

「意外的好哄啊。」

“有什么好谢的。”​遥直接上手,揉乱真琴茶色的头发,看上去挺刺挠的头发其实软趴趴的。


约定时间是在下午,真琴到咖啡馆的时候从落地玻璃橱窗望去,规模挺小,人也没有很多,隔壁的却人满座满。咖啡馆老板是个老爷爷,文雅且和善,那双手是岁月经久的产物,正不紧不慢磨着咖啡豆,服务员就两三个,慢条斯理地拉花,瞧见有顾客,恭恭敬敬微微弯腰几度柔声道着“欢迎光临”,从门口开始,咖啡味飘来,虽浓不冲,店内没有音乐,不同于隔壁会适当播放轻音乐,这里给了顾客足够的空间,几乎每个人都是戴着耳机选择沉浸。一切都是慢节奏。

「好安静…」

“真琴!”遥也没有唤得多响,刚好真琴能够捕捉到。

“抱歉前辈!我来晚了。”

“没有,我上午就在这儿了。”

“上午就…”

“嘘。”

真琴经过提醒双手赶忙捂住嘴。

“前辈上午就在这儿了?”

“这里环境不错。”

「确实…」根据遥耳机只带一个的习惯,没有bgm的咖啡馆是个很好的选择,假如说是隔壁那家的话,估计遥就会被迫两只耳朵都戴上耳机了。

“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现在?”

“有!嗯…这里。”真琴从最后往前翻,指着用绿笔划出来的地方,听着遥的讲解,一个单词过词组的不同解析,在句子中不同的用法,语序语法,句子时态,他都一一用蓝笔记录,有些遥也不太明白,就上网查,进行小声地讨论,反正对于两个人都是获得新知识。

“怎么不用红色的笔?”

“有点亮,而且我已经在试卷上见过太多次了。”


「前辈听的什么歌呢…听不清楚。」离得不远,真琴听得出由遥耳机里传递的音乐声,是没戴的那只,但也断断续续。

前辈无论什么时候一直一直都戴着耳机,就算听力因此有点下退都还是戴着耳机。

如果说戴着两只耳机是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那么只戴着一只耳机是什么呢?

一半听着来自脚下世界,一半听着来自幻想世界。

「前辈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真琴眯缝着眼,瞅着躺在桌上的耳机,一时眼睛失了焦。

他想进去他的世界。不是用窃听的方法。

真琴启了唇,“前辈,你在听什么呢?”

遥没有作答,只是把耳机摘下,拿起两只耳机,一只塞在自己的右耳,一只塞在真琴的左耳。

“听这个。”

那是一首纯音乐,平和缓慢的调子,止水般明净,止水般平静,没有一点波澜起伏,下一秒如有什么自水中央拔起,惹来一阵风,涟漪四伏,而又消散如烟,失去痕迹,没有东西能证明它曾存在过。

宛若此时真琴撞上遥的视线,一瞬间心跳的加快。

可惜他不知道,以为自己是被吓到了。

“前…前辈?”

“嗯?”

面面相觑,眼对眼,谁都不知道说什么。



05

时间推移到了暑假,遥开始在那家咖啡馆打工,他真的很钟情于咖啡馆,咖啡馆的老板和遥甚至成为了忘年之交。真琴时不时就来凑热闹,大热天的不在家里好好享受空调,隔三差五往外头跑,结果被父母怀疑是不是谈了恋爱,虽然父母不反对而且开明得很,但真琴依旧不屈不挠解释“我真没谈恋爱”。

“前辈打工的时候不戴耳机呢。”真琴阅览着菜单,粗粗看了看,抬起头面朝着遥,下定决心后合上菜单双手递给遥,“焦糖玛奇朵吧。”

“带耳机有点不尊重。”

“也是呢。”

白色衬衫卷起袖子,黑色马甲身上披,规规矩矩扣上扣子,半身的棕色围裙,胸前是波洛领结,蓝色的宝石,灯光在上面流动,跟着遥的脚步转圈。

“给。”

“谢谢前辈!”摩挲着杯柄,还有他指间的温度。


真琴一旦看书看不动了就趴在桌上,手也瘫着,要么盯着遥看,要么就发呆,手机的诱惑没那么大,反正最后遥闲暇了就会走过来敲或弹真琴的脑壳,偶尔摸摸头,弯下腰问他在干嘛呢,累了吗。

这家咖啡馆是真的安静,进来就坐的人各干各的事,点上一杯醇香的咖啡,有的愿意再加一份芝士蛋糕或是提拉米苏,当然如果想吃别的甜品,尽管菜单上没有,只要正工作的某一位员工会且愿意做,也是可实现的,随意的很,跟那个深夜食堂相似。真琴有次就询问有没有黑森林,遥就说他会做。

“好吃!前辈还会做蛋糕?”

“以前空闲的时候没事做,家里正好有这类书,就学了学。”

【恭喜真琴又解锁遥的新技能。】真琴的脑子里演变出这样一句游戏语音。


长时间的进入真琴已经成功把这家咖啡馆列为心目中的宝藏店前五,这个宝藏他怎么也不愿意分享,一是怕破坏这份恬静,二是,这是他和前辈的“秘密基地”怎么能介绍给其他人!

而且如果有认识的人,前辈就不会摸他的头了!

真琴深深记着遥的同学来的那天,自己坐在离那位前辈挺远的地方,他比较喜欢小角落,然后遥就在那位前辈旁边呆好久好久,聊了好多好多,真琴甚至都无心看书,眼神一个劲儿黏在遥的身上,自始自终,遥都没转头看他一眼,连转头的趋势都没有,真琴嘴巴就慢慢鼓起来了,显得很幽怨。

「那个前辈怎么还不走…」

「前辈怎么还在那儿…」

眉头都要纠在一起,有解不开的感觉。

不知道当时在咖啡馆的人有没有闻到醋坛子打翻的酸味呢?

「!那个前辈离开了!前辈走过来了!」

“哎呦疼!”

“一直看我干什么?”

“诶?前辈怎么知道?”真琴眨巴眨巴眼睛。

“…你不需要知道。今天没有什么问题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啊有!”单纯的真琴非常单纯地跟着遥的话题跑了,直到回家倒在床上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值得原谅的毕竟在此之前他都和遥在一起。

他没有纠结为什么看到那个前辈和遥在一起会不开心。



06

“遥君,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真琴君吗?”

“你怎么不自己给…”

“谢谢拜托了!”标准90°鞠躬,头低着,掩饰着自己的脸红,两手抓着信封,笔直戳向遥,使得他往后倒了一点,那个女生的架势像要跟遥表白一样,明明这封信是要传递给真琴的,里面的情感也是要传递给真琴的。

然后遥就看着手上的信封思考到底该怎么办,这种忙他还是能帮的只不过是转交而已又不是没干过,只是…


真琴已经好久没出现在自己的教室后门了!


就连上学路上的列车也没有再被他搭话了!


这些情况是从几天前开始的,他的同学几乎每个人都来问过他一遍怎么真琴小学弟都不来了,放学后依然留在学校的乐趣可是逗弄小学弟啊!他们被枯燥的学习,成堆的作业和永不完结的卷子搞得心里的小树苗衰竭且枯萎,需要可爱的小学弟滋润啊!

遥表示如果他知道原因的话,早就去解决了,现在是连真琴的人影都看不到,不对看得到,先前在走廊擦肩而过,结果他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就!跑!了!

是自己干了什么坏事惹他生气了吗?

不对他没有生气的表情。

是自己干了什么事惹他讨厌了吗?

不对他还和自己打招呼了也没有很厌烦的表情。

那他干嘛最近都不找自己了呢?

连问问题都是直接手机上沟通了!

以前加了好友实际并没有在手机上沟通过,咖啡馆才是真正的交流地点,而且遥打字跟小鸡啄米一样,要正确,就得慢,手机对他来说只是用来打电话听音乐,游戏一般也不打。

就算是打电话给真琴讲解问题,最后对方都会干脆利落地说声“谢谢,那我就不打扰前辈了!嘟嘟嘟——”遥都没反应过来,拎着没戴的那只耳机愣了好久,连一句寒暄都没有。


「明明以前就算聊关于天气的话题也兴致勃勃的…」

左耳里的音乐都没有意思了, 遥满脑子都是怎么他的小后辈不来找自己了。

晚自习遥已经习惯性往后门看,没有那个小脑袋探着盯自己,每隔十分钟就会瞄一眼,每次都瞄了个空。

由于遥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校门的绝佳位置。他能看清楚真琴是如何跟着他的同学蹦蹦哒哒地出校门,当然蹦跶的不会是真琴,他都是看着那些一蹦三尺高的小孩,自己嘴角倾斜看着,相比较同龄人,他显然成熟稳重许多。在自己这里分明活脱脱像个孩子,声音会很软,夸张地揉着被自己敲的地方,但也有可能是自己比他大的原因。

真琴有多久没和自己面对面交谈了呢?有多久没见到他的笑容了呢?也就几天吧。

几天怎么那么长呢?

不对,一分钟怎么也那么长呢?

遥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后辈而烦心。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会认识什么后辈。


“遥你怎么老戴着耳机…你的小学弟怎么不来了?”

“不知道…”遥没心情听他说话,耳机里连音乐都没有,只是习惯性这样戴着。

快两个星期了,一点儿迹象都没有。遥本来打算就干等着,或许再过几天真琴就会来找自己了,结果他的耐心已经被磨没了,连渣都不剩。

遥本以为自己的耐心如钻石坚硬,磨不掉,面对n多个蛋糕失败品他都没有放弃,没人教,书上写得还简单,家里工具也少,用少量的光为自己摸索通向成功的道路,天晓得他成功的时候内心是有多兴奋,尽管面上根本看不出来。

不主动的话就没有故事。

就像当初如果不是真琴主动叫自己,自己就不会认识他,如果不认识真琴,会怎样呢自己的生活?一尘不变,这也没什么不好。

真琴像个意外,从那一句“前辈”开始,遥从来没主动过,没什么是值得主动的,一切都会按照命运轨迹闯入他的生活。

「如果是他的话…」

他值得。

既然你意外地闯入了我的生活那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不能擅自离开了。


“诶你干嘛去?”

“去找他。”刷的一下站起来,抓上手机打开音乐,走路带风,潇潇洒洒。

与其思索答案的可能性,还不如主动寻找答案。

「等等,他好像,比我放学早啊?」

教室空无一人,黑板右下角的值日栏有“橘真琴”,粉笔灰还在空气中飘荡。



“诶遥你又要跑哪儿去?”

“去找他!”

“不是,还在晚自习呢?啊溜远了…”

「他?谁啊?都能让遥这样?」

遥不敢脚步太过大声,他怕暴露自己的踪迹,他怕把他的小后辈又吓跑。

「还没下课啊…」

“下课吧。”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合上了书本,在学生们齐刷刷地“老师再见”离开了教室,转头瞧见了罚站姿势的遥。

“你是?”

“我等人。”

“嗯…”老师凝视遥的眼睛,冷汗不禁落下,虽然没做什么亏心事,但,他可是翘了晚自习过来的啊。

“老师再见…呼…”幸亏这个老师似乎没见过他。

“遥前辈你怎么在这里?”江挽着她的小姐妹有说有笑,在看到鬼鬼祟祟的遥戛然而止。

“嘘,我找真琴,他今天值日?”

“嗯对的。”

“谢谢。”

“那遥前辈我走了!”

“嗯。”

期间省略无数次来自后辈的问候。

「现在的后辈都那么热情的吗?」遥想自己曾经,从来不主动搭话,招呼也不打,稍稍鞠个躬就这么路过。


“呼…终于都走了。时间还早,看会书吧。”教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自言自语,遥像真琴之前所做一样,从前门探出个脑袋。

「原来他坐中间的吗?」

「戴上眼镜了,耳机也带了。」

「应该没发现我吧?等等…我的目的不是偷窥啊?」

真琴不希望自己被叨扰,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与世隔绝。

上方的余光站定了一个人。

“是谁…前前前前前辈?!”

遥双手交叉在胸前,俯视着他慌乱的后辈,“这下不躲了?”

“我没有,躲前辈啊…”越来越小的声音迫使遥不得不拉开椅子坐下去,与真琴保持同一高度。

“嗯?”遥肯定不信。狐疑地盯着真琴,“为什么躲着我?”

“…前辈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啊?”

“我前几天在街上看到你,喊你你都不理我,而且也没带着耳机…”

“啊,我那天带着蓝牙耳机,有线耳机被我丢在咖啡馆了没带回去…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可能只是因为这个,不然那次走廊偶遇他就不可能只是打个招呼了。

更主要的是…

遥的另一只耳机被别人带上了。


真琴和同学当时准备去纪检部开会,途中路过了遥的教室,当他注意到时就如同磁石被吸引,不自觉瞄过去。嘴里说到一半的话,音量调低直到没有。

他看到了什么?

“遥你听什么呢给我听听。”那位前辈带上了,另一只耳机。

嫉妒。

不明的嫉妒。

“真琴?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没事。”他的头还是向着那个方向,现在,一切的声音都很刺耳,他很讨厌。

“什么嘛听的是纯音乐。”那个前辈就带了几秒,没有歌词而且格外舒缓的节奏让他不喜欢。

“啧。”很小的一声。刺耳。他抗拒着声音。

“你有点可怕啊真琴…”

“诶?有吗?”

“刚刚那个表情,有点让我发毛。”

“不会吧。”离教室走好远了,真琴慢慢缓了过来。

“是因为哪个人吗?你的那个前辈?”一针见血。

“…”他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他只知道他的嫉妒。


前辈和自己什么特殊的关系都不是,只是普通的朋友。

那嫉妒从何而来?

它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

另一只耳机不属于你。

你,并不特殊。

真琴想的是什么呢——

占有遥的另一只耳机,占有遥身边的位置。

多么自私。可喜欢就是自私的。

啊。

嫉妒从喜欢而来么。


“前辈。”

“我一直认为,带上了耳机,人们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我想要进入前辈的世界!”

“所以…前辈的另一只耳机,能让我,占有吗?”

一阵风悠悠从窗外吹进,窗帘在舞蹈,树叶在摇晃,风没了,它们便陷入了沉静。

“怎么说出这么告白意味不明的话?”遥敲了敲真琴的脑壳,他捂住脑袋,脸颊顿时就红了。

这就相当于告白了。

「啊啊啊橘真琴你在说什么!!!」

“不是的前辈,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生活与世界不同。

他为什么想进入我的世界?

他难道进入的只有自己的生活么?自说自话地来搭话,自说自话地来找自己…

等等…

不对。

除了列车上,好像后来都是他提出的。

允许他来班级问问题的是自己。

请他来咖啡馆的是自己。

鬼使神差地把耳机塞进对方耳朵里的是自己。

让他心动的是自己啊。

而自己却只让他留在了自己的生活中,还时不时展露自己神秘的世界引起他的好奇,明知真琴对啥都好奇。

真琴可能本不想,是自己的擅自,恰好他上当了。

合着后来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这样是不是得负责了?」

「反正我愿意。」

撤回之前那句话了。


“好啊。”

遥的回答把真琴所有的胡言乱语都堵了回去。

来我的世界吧。

真琴右耳仅剩的耳机被摘掉,替代上了遥另一只耳机,共享着同一首音乐,承担着同一份心率。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07

天台的风总是会有,它总会吹来回忆。

“前辈,这幅耳机你还留着呢?”

“嗯,还能用,怎么还叫前辈呢。”遥的耳朵里还是会塞着耳机,一尘不变。

“习惯了。看前辈用了蓝牙耳机还以为就把这幅耳机丢了呢。”

“这幅耳机的话,有挺多故事的。”遥摘下塞在右耳的耳机,把玩在手里。

“当初我告白,前辈就是用幅耳机吧?”真琴指着那个耳机,无名指上的戒指经阳光,映射光芒。

“嗯。想到那时候,我有封情书还忘给你来着。”

“诶?情书?给我?”不如同少年时了,但脸还是有微微的红。

“嗯,但那个人好像后来忘了。”

“那么健忘的吗?”

“不知道,她也没问过我。”

曾经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可以用年少不知世事深作借口。

“还有前辈那时候真的喜欢我吗?”

“不喜欢的话我还答应你?”

“万一前辈没听懂呢?”

“你是当我比你还傻么?”

“万一前辈只是不好拒绝呢?”

“你想多了。”

什么时候青春的一切心动都能如此简单谈起了?那些羞涩在都能在嘴划过了?

风吹来了,吹得两人发丝飘扬。

“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前辈你呢?”

“一般。”

“每次前辈都说一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真琴。”

“怎么了前辈?”

“要幸福呐。”遥转过头,笑着看着真琴,风吹来,早已吹不动从前躁动不安的心。

“会的,谢谢前辈。”他们都望向远方,风吹来,吹散少年的悸动。

物是人非。

遥的办公桌上,是一封结婚请柬。



08

那副耳机它被收起来了,藏在了高处。

它藏着的是过往某一段心动。



FIN.


感谢观看!十分感谢!

看到这个结尾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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